笔趣阁小说网 > 姑娘她戏多嘴甜 > 第72章 可真是不容易

第72章 可真是不容易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 www.biquge34.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霍以骁很久没有说话。

    并非是没有想要说的话,而是,说什么都好像没有必要。

    小狐狸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把他所有的话都堵上了。

    夏太傅的外孙女,又在宫中陪伴成安公主多年,嘴拙是不可能嘴拙的。

    也不知道女官们到底教了她什么,教出来一个懂是非、“分得清”的。

    这还不如分不清呢!

    胡搅蛮缠、不管扯得上的、扯不上的,都拢在一块,把债也怼在他头上,哪里还有现今这么多胡话。

    可那样的,也就不是温宴了。

    霍以骁饮了最后一盏茶,站起身来,道:“我回去了。”

    温宴支着腮帮子,抬头看他:“那我的忙,骁爷是帮还是不帮?”

    霍以骁道:“怎的?我帮了,你便喜欢,不帮,你便不喜欢?”

    “哪里的话,”温宴笑着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霍以骁的斗篷,轻轻展开,想了想,没有直接往他身上披,只递到了他手上,“这是两码子事儿。”

    霍以骁接了,不置可否。

    见温宴要送他,霍以骁道:“缺了你这点礼数了?待会儿一开门,冷风涌进来,一冷一热的,改明儿你真病倒了,岂不是真成了我害的?到时候,现成的由头赖着我。”

    温宴的眼睛笑弯了,道:“骁爷这么说,我越发想送了。”

    嘴上这么说,脚下倒是没有再挪步子。

    霍以骁看在眼中,心说小狐狸嘴巴花里胡哨的,还算分得清好赖。

    岁娘开了门。

    霍以骁匆匆出去,沿着来时的路,出了定安侯府。

    夜里冷,他在温宴那儿熏出来的热汗几乎是顷刻间就消失了。

    待入了驿馆,回到屋子里时,身上裹了一层寒意。

    角落里的炭盆依旧点着,霍以骁难得的拿它烘了烘手。

    不够热。

    远不及温宴点得多。

    去年大牢里,真的把她冻得够呛。

    也许不仅仅是冻的,忽如其来的翻天覆地,从华美宫廷到阴冷地牢,她经历的不单单是生活处境的改变,还有对所面临状况的不安和恐惧。

    谁会死,谁能活?

    外头如何了?

    担忧和害怕,也足以压垮一个人的身体。

    可她除了一天一天的等待,没有任何办法。

    直到重见天日的那天,她等到的除了蓝天,还有父母的死讯,外祖及姻亲家中所有被卷进案子里的人,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病倒了,一点都不稀奇。

    一年之后的现在,温宴能振作起来,也实在不容易了。

    这么一想……

    霍以骁揉了揉眉心,罢了,别跟小狐狸计较了,她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在临安也待不了多久,等他走了,小狐狸也说不了什么了。

    毕竟,温宴是不可能再入京城了的。

    她在京城,再无亲眷,宅子也抄没了。

    亲人都死在京城,那是一块伤心地。

    反正就这么十天半个月的,他就当是大发善心,帮忙而已,又不缺斤少肉。

    熙园里。

    岁娘吹了灯。

    温宴翻了个身,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江南的冬天就是这样,雪花少,落雨多,时不时下些雪子,弄得人又冷又不舒服。

    好在,炭火足,安眠已然够了。

    温宴醒来时,雨早就停了,岁娘说,前后落了也就两刻钟的样子。

    胡嬷嬷精神奕奕地过来,笑着道:“夫人使奴婢来问一声,不管是炭火还是其他御寒的物什,姑娘若缺了只管开口。”

    温宴道了声谢。

    胡嬷嬷又道:“夫人去长寿堂请安,老夫人刚也念着姑娘,说姑娘畏寒,这几日天冷了,姑娘身子要紧,不用依着时辰晨昏定省,老夫人知道您孝顺,嫡嫡亲的祖孙,不缺那些规矩。”

    温宴正梳妆,闻言微怔。

    这祖母慈爱、孙女仰慕的戏码,她总算是把桂老夫人演腻烦了。

    可真是不容易。

    当然,更可能是叫她前天那几句话给憋的,老夫人想要缓一缓。

    转过头去,温宴与胡嬷嬷道:“祖母真是念着我,既如此,我今儿先不去了,万一真病了,倒惹得祖母伤心。妈妈替我给祖母、叔母问了安。”

    温宴嘴甜,说了一连串的好话。

    胡嬷嬷一五一十地回禀。

    曹氏看了眼老夫人,嘴上道:“果真是孝顺孩子。”

    桂老夫人揉了揉心窝:“可不是。”

    婆媳两人笑眯眯的,待挪开了脸,曹氏心里暗暗想,宴姐儿厉害,偷懒都偷得有水平;桂老夫人忿忿,小丫头场面话挺会说的,都快赶上她了!

    青珠引了个婆子从外头进来,两人都是一脸凝重。

    桂老夫人见状,问道:“这是怎么了?”

    婆子垂首,禀道:“衙门里送了消息来,阮家出事了,阮家太太半夜投了池子,人没了。”

    桂老夫人愕然,曹氏更是惊得险些砸了手中茶盏。

    温鸢亦是闻讯赶到了长寿堂,颤声道:“阮陈氏?我那婆母?她会投池子?”

    婆子苦着脸,道:“阮知府一大早就到衙门报的官,说清晨府里下人们发现池子里飘着,捞起来已经没气了,所以,那和离的状纸,老爷暂时没有呈上去,只让人回来给府里报信。阮家太太没了,这时候再打官司,恐是有些不近人情。”

    温鸢连连摇头,跪到桂老夫人跟前:“祖母,她那个人,不可能自己想不开的……”

    “别急,”桂老夫人道,“人已经没了,你说她不会,那不就是有人给扔下去的吗?这便是凶案了。案子由衙门定夺,你且等等。”

    理是这么个理。

    温鸢颔首,刚要告退,又被老夫人拉住了。

    “出了这等事,你坐立难安也是情理之中的,”桂老夫人握着温鸢的手,语重心长,“虽然,你要与那阮家和离,但这会儿阮陈氏依旧是你婆母。

    他家不义,先前说些胡话,我们侯府却不能失了进退与规矩。

    于情于理,你都该回阮家一趟。

    这样吧,你叫上辞哥儿和宴姐儿,叫他们陪你去一道,先去衙门,再往阮家。

    我们把礼数周全了,不要落人口实。”

    温鸢虽不想与阮家打交道,但桂老夫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便应下了。

    曹氏替他们准备车马,温鸢往熙园去请温宴。

    桂老夫人靠着引枕,不疾不徐饮了一口茶。

    温宴不是要多陪陪温鸢吗?

    她老人家全给安排好。

    看看温宴到底出门不出门!